Google全球副总裁Vint Cerf：中国物联网发展不得不关注的几大问题

近日，“互联网之父”、Google全球副总裁Vint Cerf在“中国信息化百人会2017峰会”上发表了以“物联网”（Internet of Things）为主题的演讲，并回答了现场听众的发问。

作为TCP/IP协议和互联网架构的联合设计者之1，Vint Cerf是20世纪70年代创建互联网的元老之1，被誉为“互联网之父”，曾担负ICANN主席多年。

Vint Cerf认为，物联网当前面临巨大的机遇，中国在发展的同时，需要关注IoT可靠性与易用性、安全、隐私、自治性、互操作性等方面的1些问题。

以下为Vint Cerf演讲及问答全文，有改动和删减：

　　演讲全文：

现在是非常重要的历史时刻，之所以这么说，主要有两个缘由。首先，互联网的相干数据刚刚公布，中国可以说具有全球最多的互联网用户。互联网是非常重要的领域，而且中国政府也对此进行了大量的投资。

第2个缘由则是中国正处于物联网这个尖端领域当中，你们探索的1些问题、利用和想法都将影响全部物联网的发展进程，不论是在这个10年还是将来10年，或是更远的未来。

这意味着我们要负起责任来，我们要对设计、建设还有部署这些互联装备所带来的影响负起责任来，所以在今天的演讲中，我会给大家介绍1些我们关注的，也是大家所关心的问题。

关于CPS，也就是信息物理系统，有时候会被当作机器人或机械装备。我常常被问到这样的问题：甚么是机器人？

有人认为它是1种机械装备——从现实世界当中搜集数据，搜集信息，然落后行处理，进而再采取1些行动，带来1些现实性的影响。但其实我们可以从更加广泛的范围定义机器人，任何1种软件，任何1种从外部世界搜集数据处理数据然后在现实世界当中采取行动的机器和装备都可以被叫做机器人。

比如可编程的股票交易装备，就是1种机器人，由于它从现实当中获得数据，然后对数据进行处理，又可以对现实世界产生影响。

像自动驾驶汽车等其他装备也都是机器人，我认为任何1种可编程的器件从某种角度上来说都属于这1类，比如推拿椅。

我家里就有1个推拿椅，这个推拿椅被设置了1些软件和程序。但是我历来都没用过这个推拿椅，由于我自己是1个编程师，所以我知道有时候程序会出现漏洞，我很惧怕如果我坐在推拿椅上，它出现了漏洞该怎样办，所以我不用它。但是我的妻子很喜欢，它也是1种机器人。

我在思考这样的问题：如果外文网站上有1些可编程的程序会怎样？比如你按下1个按纽，就能够打开文件，这个文件乃至被直接翻译好了。

它是移动网络上的1种程序，所以处在机器人这个概念的边沿中。网络中的装备可以在其他地方进行解读，由于我们看到软件是在网络当中不断迁移的，而且也会带来1些现实性的影响。

那末传感网络应当是甚么模样的呢？他们应当放在哪里呢？他们从现实世界当中获得数据，比如恒温器，可以通过感应环境温度来肯定是否是应当提高1些温度，是不是需要打开空调等等。这些都是机器人要做的，但是由于他们如今是可编程的，所以就会面临更大的风险，特别是在软件出现1些问题的时候。

所以我要提示大家，如果大家完全依托这些软件的话，肯定会出现1些风险，那末我们就需要找到方法来避免负面事件的出现，固然也包括隐私问题。

如果大家有1个可以测试每个房间温度的传感器，6个月当中就会搜集、积累很多数据，通过查看温度数据的变化，你可以得悉有哪些人进入了房间，有哪些人出去了，乃至有哪些人闯入了等等。

温度这个数据可能还比较简单的，即便说它很简单，依然会带来1些风险。所以我希望大家能建立这样1种思惟方式，就是要斟酌它的风险。

几年前，美国在进行总统选举的时候，克林顿说经济是很愚笨的，现在可以说，软件是很愚笨的——软件让我们的装备变得有用，但同时也会带来1些风险。

可以说任何1种软件都有漏洞，10几年前我们曾尝试来编写1个没有任何漏洞的软件程序，但是我们失败了。任何1个工程师所编写的软件程序都有漏洞，物联网也有软件，所以风险不可避免。

那末出现漏洞时我们应当怎样办？如果你们是装备制造商，这个装备被安装在某个人的家里，办公室里或是工厂里，你就有责任在未来很长的1段时间内来修补这个漏洞。你要给客户发送1些更新程序，让他们进行升级。在这个进程中，你要确保更新程序是由你发送的，而不是他人，这样才能避免出现新的漏洞。那末我们如何分辨软件的原有方，如何保证它的完全性，这是1个技术性问题，我们应当为此做1些努力。

还要斟酌的1点是时间长度，你许诺会在多长时间内对装备进行修补呢？比如有的人购买了1台装备，安装在自己家里，可能1下用了30年。问题是有的公司本身都没法存在30年，如果这个公司不在了，购买装备的用户该怎样办？用户怎样修补漏洞，怎样修理装备？

有的人说如果公司不在了，是不是能拿到它的源代码呢？答案是不是定的，由于知识产权很有价值，如果想拿到源代码，需要花很多很多的钱。所以我们要斟酌长时间性的问题，特别是物联网装备的保护。

我强调1下两真个重要性，也就是配置问题，正确的软件要安装在正确的装备上，否则可能有破坏性。

假想1下，或许是在2050年，我们的房间里有上百种互联装备。如果你想搬迁到1个新的地方，可能最不想做的就是在你的上百种装备上重新输入密码。那该如何提升配置，改良我们的环境呢？这也是用户使用的1个重要问题，我们要帮助他们应对上百种的装备，不管在家里还是在办公室。

在制造工厂也是这样，他们也面临很多的装备，但是工人不可能控制所有系统，所以我们需要监测装备，这是1个连续的循环的问题，我们行业内的所有人都面临这样的问题，需要思考。

同时我们也面临着巨大的机会，就是机器学习和人工智能，我们能从中获益很多。比如自动驾驶，就是物联网部署人工智能的1个重要方面。很多装备多是更简化的自动的人工智能，或是人工驾驶，我接触到的大部份人工智能可能都是人工白痴，这表明了现阶段的技术状态。

可以给大家举1个例子，比如微软，他们设计了1种聊天机器人，就是用程序来交换信息，可以与互联网以外的人进行聊天。聊天机器人也在不断学习各种语言，这样就能够与人类进行互动。但他们可能会说1些很不正常的话，表现的很差。

还有就是物联网的不同场景，我们有很多的网络摄像头，大家觉得很有用，由于可以通过摄像头监测周围的环境是不是正常。如果产生侵入、盗取的事件，大家报了警，警察恰巧发现有摄像头可以调取录相，那末摄像头就对警察来讲很有用。

但问题是警察不可能1直监控这个摄像头，所以我们应当找到报警铃声响起以后摄像头摄取的内容，场景短暂的访问很重要，也就是要允许大家调取这个时段的摄像头的内容。固然你也能够想象1下其他类似的场景。这类访问应当被允许的，让大家可以获得这方面的内容。

还有1个很复杂的问题，如果你处在1个很热的房间里，想要把暖气关掉，你想在离开以后还能控制这个房间，那我们到底需要为你的房间提供多少的燃气或是热度呢？由于燃气装备没有进入安保系统，那末控制不同房间不同装备的方便性能到达多大程度呢？

特别是对1些老人、儿童来讲，他们不太会控制，那末我们如何配置使得他们能够方便控制？也就是说，对如何辨别成人和儿童对装备的不同使用方式，我们在这里并没有1个好的解答。可能有1些方法，比如说标识，但这个问题并没有看上去那末简单，可能我们又得想想其他的办法来取代这类方式，所以这也是我们耽忧的1个方面。

至于车间的操作，我们不能完全依赖机器人或是制造装备来控制，如何确保我们有1个很坚固的安保系统，使得他们能取得数据，保证访问的质量？

另外的问题就是标准，不同团体也在从不同的角度探索物联网的标准，但是我们需要标准在操作层面能够得以提升，使得用户能更好地使用他们的装备。用户不会管装备到底来自哪个公司，他们只是希望使用起来更方便。所以大家都在探索到底甚么样的标准能够在全球进行运作，这也是我们所必须做的，否则我们就会1直处于混乱当中。

还有1个很大的问题是兼容性，随着时间的推移，可能1些新的装备不能适应原来的标准，就会出现浪费，所以我们需要仔细思考——随着我们不断的发展，如何更新标准。换言之，就是如何保证我们的兼容性、保证我们的软件，保证我们的数据安全，还有隐私性。不止谷歌，所有行业的人都面临这样的责任。

还有1些长时间存在的问题，你们可能也想过这些问题，比如装备供电中断的问题。1旦我们投资的物联网装备供电中断，那他们就没有用了。我们还得耽忧自定义系统，坦白来讲它们是很愚笨的系统，当我们没有源代码时，如何进行保护？

我们家里还有1些可编程的照明系统，1按按钮信号就被激活了，很方便，可让我们针对不同的场景（比如说开派对或是开会）控制不同的信号。这也是软件的问题，如果软件出了问题，那末你就没法控制了，所以这又回到了原来那个问题。

到底物联网装备应当创造怎样的环境？你可能需要1种简单的控制开关，这样可能更好，这样就能够提供1种可编程的非常炫酷的环境。

再举1个例子，假定你投入很多，但是可能由于失掉了其中1个小部份，就会致使全部投资都报废。比如可能有1天，厂家不再做某种电池了，那末你花费很多钱购买的助听器便可能完全废掉。所以这是有依赖性的，依赖性也是很严重的问题，我们需要在1个物联网场景中斟酌这类依赖性。只要1个小部份出现了故障，可能就达不到我们所想要到达炫酷情形了。

我们使用互联装备是为了让我们的生活变得愈来愈简单，所以物联网装备不能复杂到只有计算机的博士才能使用，而是要让它简单，要让它易用。

我也跟我的1流的工程师说过有关物联网的问题：如果不能编程、很难使用并且不安全，那末用户就不会使用物联网装备，所以你必须向用户展现你在高度关注产品的安全性。

人们不会购买那些他们觉得不安全的装备，由于这会让他们感到没有安全感，这些装备如果还触及他们的隐私问题（可能被第3方侵入），那他们就更不想使用这些装备了。任何意外情况都是他们不愿意支付购买物联网装备的缘由，所以我们必须向他们许诺，许诺能保障他们的隐私。

最后，如果有1天你的手机或是无线网出现了故障，你不想房屋里的系统因此而停止，那你就必须寻觅1些方法，保证当网络出现故障时，房屋内的系统依然能正常工作。那末就要斟酌云的问题了！比如说手机，很多人都用手机，好吧，我就买装备，然后通过APP就能够使用这些装备和系统。如果你家里有1百多种装备的话，难道你要在手机上安装1百多个APP吗？所以我们要斟酌如何更简便的控制这些系统，让人们能够从中受益。

互动问答环节

阿里巴巴团体副总裁、阿里研究院院长高红冰：

您好，我非常尊重您，您为我们带来了1个伟大的时期，我想跟您在讨教1个问题，就是在上世纪60年代、70年代，您的团队写出了伟大的TCP／IP协议，但是如今在物联网发展方向上，存不存在当年像互联网出现的时候1种通用的大家都能接受的标准协议？由于今天很多巨头都参与了物联网的建设和开发，大家都有益益，都有自己的看法，会不会像当年纯洁在技术和科技的领域里你们的团队那样获得成功？如果是存在这样的标准，那末它的方向或是未来会是甚么样的？

Vint Cerf：

首先我想说在1973年的时候，我们设计了TCP／IP协议，当时也并没有想到互联网会变得这么伟大，所以我们在设计的时候，选取了1个3数位的地址，它比当时的人口还要多，但在2007年的时候这个数字就显得比较小了。

第6个版本的协议也是非常非常重要的，我相信大家都可以作出1定的贡献来推动它的发展，而且我们也需要鼓励互联网提供商，不管是中国还是其他地方的提供商，大家都能尽快利用IPV6这个协议，尽快提供，尽快利用，这样IoT装备就可以利用这个协议，如果不这样做的话，我们的系统就会非常非常脆弱，我们就没法到达我们的目的。

第2个我想强调的就是，TCP／IP虽然说是互联网的核心，但它融入网络的方式是这样的，你可以加入新的协议，所以我们也看到新的协议，比如说实时的1些程序，像OIP等等，还有就是UDP这类传输协议。

所以我也希望鼓励大家斟酌1下互联网这个系统的工作方式，比如说可以创造1些新的协议，我在刚刚演讲的时候也讨论了健全的重要性，就是说我们希望全新的创新，我们需要使用新的方式等等，这样我们才能够实现强有力的健全，固然也需要保证它的效力。我们需要低功率的电池等等，这样我们才能以高效的方式来实现这些健全，而不需要担心它们没有电了。所以这是我们要斟酌的几个方面。

另外我最为耽忧的1个问题就是装备量和范围的不断增加，包括家里何工厂，如果不能管理好这么大范围的装备，就没法从物联网中获益。

天地互连信息技术公司董事长刘东：

非常感谢Vint Cerf博士，在过去3年当中我们看到IPV6在全球范围内有非常大的发展，第1个问题是想说IPV6有很大地址空间，但还有甚么先进的东西，能够对未来的物联网有更多的好处？还有1个问题就是说你所在的公司谷歌，比较优先地支持IPV6，作为这样的互联网公司来讲，为何要选择比较超前去斟酌部署IPV6，动因是甚么呢？能不能给我们做1些分享？

Vint Cerf：

对谷歌来讲，实际上我们也是花了1段时间才把IPV6放在我们系统当中，但是我们1直是非常坚持去做的，实际上它不需要太多的人，只需要我们谨慎去对待，认真去视察，由于它只有30个次数位，谷歌所有的利用在IPV4和IPV6上都可以运行。

有几个缘由，我相信世界上也有其他的公司在做这样的东西，另外1方面如果我们看装备，比如说几10亿的物联网装备，很明显IPV6非常关键。

实际上我也利用了大家的1些工作，大家的成果，我就回去以后跟谷歌说，实际上IPV6是在中国做的，是在这里做的，所以我也非常非常感谢作出努力的团队。大概在15年前他们就开始做了，可以说是非常非常领先的，所以我也是定期的利用他们的成果，跟我在谷歌的同事说如果他们能做，那我们也能做，所以我们肯定都是在竞争的环境当中，我们需要跟上对方的发展，固然你说的没错，我们1定要非常非常关注所有的物联网的需求和要求。还有像你刚刚说地址的空间这些健全都是非常非常重要的，都是我们要关注的。

中国信息通讯研究院总工程师余晓晖：

您演讲最后讲到关于物联网的安全、隐私、利用性，包括自制问题，我想这是物联网发展非常重要的特点。前面已讲到了物联网会把几千亿上万亿装备连接到互联网中，在这样发展的前景下，从技术体系到全球的互联网治理体系的现有互联网体系需不需要做改变？这些体系要做哪些改变才可以适应未来物联网发展？

Vint Cerf：

刚刚您提到了是不是能使用现有的装备然后改变现有的装备来适应物联网的发展，比如说像无线网或是其他的1些现有的协议等等，我觉得确切是很公道的，就是我们可以利用现有的1些能力，然后来把我们的物联网利用起来。但是这里也有1些问题，就是现有的系统存在着1些不足，我非常喜欢这样1种想法就是物联网这些装备的存在实际上也会给互联网的架构带来1些压力，特别是在建立和创造新的能力方面。

大概很多年前互联网利用了无线电的通讯，无线电的通讯是1种非常自然的数据信息的传输方式，所以就变成了1个点对点的比如像无线网的方式。我觉得这是1种非常有限的方式，就是说我们无线电的资源非常有益，但是我们使用得却非常有限，所以有时候单1的信号可能会被多个装备所利用。

那末在物联网网络当中我们有很多装备，所以信息的同时广播必须保证是非常有益的，而且也是非常强劲的。固然我其实不是说要重新设计这类广播或说无线电的协议了。固然可能有些人对现有的情况不是很满意，所以他们也希望能探索1些新的方式，比如说创造1些新的物联网的协议等等，所以如果你们是商业人士，有计划做产品，那末你就需要从现有的东西上来做，然后做1些改变以后来推动全部领域发展，能获得更大成果。

很荣幸的是我们现在的商业环境实际上还是比较有益的，物联网1开始可能会发展的比较慢，比如说有些公司，有些家庭，可能就那末几个34个，7个8个9个10个，所以刚开始是比较慢的。所以在1开始的时候这类范围性的广播或说范围的无线电传输其实不是很大问题，但是未来可能会有更大的发展，我其实不是不让大家再创新，愈来愈懒了，我们还是要变的愈来愈好。

河北省工信厅厅长龚晓峰：

我是来自政府部门的，我们最关心的不是具体技术问题，我最关心物联网和互联网二者在推行进程中应当注意甚么？有甚么区分？河北有7400万人口，310万属于贫困人口，技术对大部份中小企业来说都是陌生的，都是遥远的，用得好才是好，用得起才属于你，所以对传统中小企业推行物联网你有甚么好的建议？

Vint Cerf：

实际上每天我所应对的1些问题都是要让世界上最少有1半的人都能取得互联网，如何才能下降门坎儿，如何才能让他们获得这些技术，我想您已做了很多投入。实际上在美国也有很多偏僻还有农村的地区没法取得互联网，谷歌现在正在做1些尝试，就是让那些偏僻或说很难取得这些互联网的地方取得互联网，取得这些技术。

我们有1个项目就是把气球送到6千多英尺的高空当中，就会通过气球把这些互联网的信号发送到地上，现在我们正在对这个技术进行测试，而且已测试了5年。我们第1次在斯里兰卡进行的商用，实际上这些气球是能够环绕全部地球的，是在空中的，我们可以用太阳能来对这些气球进行供电，他们就能够在某段时间内在全部地球进行巡航。

固然也有其他的国家正在，比如说通过无人机的方式提供互联网，固然这些无人机也是通过太阳能来供电的，我们还看到有些高频的通讯，装备现在是非常非常小的，频段非常高的，即便在农村你也能够给他们提供这个频段，如果有这个频率，固然我也非常希望到时候是不需要许可就能够提供的，这样的话大家多可以同享，这是我的希望。

所以如果我们能同享，就会更好，所以我觉得这是我们可以做的。我想时间也就差不多了，但是非常非常感谢大家的发问，也非常感谢给我这样的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