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滴滴并购优步中国一年后: 是否垄断仍在胶着

2017-07-28 22:00:48

　　(原标题：滴滴并购优步中国 1年后:是不是垄断仍在胶着)

　　1年前，滴滴和优步中国合并运行，成为第1家由百度、阿里、腾讯(俗称BAT)共同持股的公司;1年后，本月刚刚履新的商务部新闻发言人高峰27日表示，商务部反垄断局仍然在根据相干法律法规对滴滴出行和优步中国合并案依法进行调查。

　　2016年8月1日，滴滴宣布将收购优步中国的品牌、业务、数据等全部资产在中国大陆运营。彼时，行业人士密切关注的是，触及到大量VIE结构(VariableInterestEntities，可变利益实体)的中国互联网公司之间的合并案，中国反垄断执法机构到底会不会受理。换言之，VIE是不是应当成为反垄断审查的障碍?

　　第1财经记者从接近此类并购案的多位核心人士处了解到，多年以来，但凡收购方或合并方触及VIE结构的并购案，商务部均不予受理，这几近是1个心领神会的行业“潜”规则。

　　1位今年初曾参加商务部召集的滴滴和优步中国合并案某个研讨会的业内人士对第1财经记者表示，当时只讨论了具体的财务问题，即滴滴出行的营业额计算，并没有讨论是不是同意批准这1并购。

　　如今，1位曾在国务院反垄断委员会任职的业内人士对第1财经记者指出，从目前商务部的表态来看，仍然看不出商务部会否就此立案，或说，“立案的可能性低”。

　　国务院反垄断委员会专家咨询组成员、中国政法大学副校长时建中对执法透明度很有微词。他对第1财经记者称，这1引发广泛关注、业界影响巨大的案子，应当会有结果，但不好预计。

　　4度回应后仍不能肯定“立案”

　　滴滴收购优步中国的消息正式宣布后，7月27日已经是商务部第4次(前3次分别为去年8月2日、8月17日和9月2日)公然回应对该案件的关心。第1财经记者发现，商务部的回应措辞逐步递进，区分奥妙。但归根结柢，没有1次能够让业界确信，是不是已立案。

　　高峰27日称，网约车属于互联网行业的新业态，技术、产品和商业模式日新月异，商务部在深入研究互联网行业竞争规律和特点基础上，全面分析评估交易对市场竞争和行业发展的影响，并通过召开座谈会、实地调研、拜托第3方机构进行经济分析等多种方式，进1步了解网约车运营模式和市场竞争状态等，“我们将坚持鼓励创新、科学监管的原则，保护公平竞争的市场秩序，增进网约车行业的创新发展。”

　　上述曾在国务院反垄断委员会任职的业内人士表示，从目前的表态，仍然看不出商务部是不是已就此立案。他特别注意到回应中“进1步了解网约车运营模式和市场竞争状态”等表述。“从‘了解’两个字来看，没甚么信息，常理判断(立案)的可能性低。”他说。

　　去年9月，商务部时任新闻发言人沈丹阳对第1财经记者表示，有举报人举报该交易当事方未依法申报，商务部正在根据有关法律法规对本案进行调查。他说，商务部反垄断局当时已两次约谈滴滴，要求其说明交易情况、未申报的缘由，并按商务部提出的问题清单提交有关文件、资料;与有关部门和企业座谈，了解网约车运营模式和相干市场竞争状态等。

　　彼时，上述业内人士就对第1财经记者称“进展还需继续视察”。他说：“约谈是了解情况，1般来讲，工作细节不允许说，只有结案以后才会公布。”

　　再向前回顾。去年8月2日，沈丹阳首次在月度例行发布会上回应称，还没有收到两家公司的申报，凡符合《反垄断法》规定申报条件和《国务院关于经营者集中申报标准的规定》中申报标准的，经营者均应事前向商务部申报，未申报的不得实行集中。

　　另外一次，沈丹阳在去年8月17日的发布会间隙对第1财经记者表示，目前仍未收到滴滴优步的申报。彼时，他还对第1记者专门补充说明，即使没有到达营业额申报要求，商务部也能够参与调查。但并未回应VIE是不是应当成为经营者集中领域反垄断审查的障碍的问题。

　　涉VIE并购将走向何处

　　去年末拿到离职补偿，已在国内外旅游1圈的优步中国前员工Susan(化名)今年初找到了新的创业公司。还在滴滴稳扎稳打1路提升的林威(化名)，如今再看到有关并购案的消息，也仿佛隔世，“都(合并)好久了，对我们业务没甚么影响。”

　　时过境迁，从各类公然消息看，不论是滴滴还是优步，合并是不是会触犯《反垄断法》，都不是提上议程的大事了。至于这样的合并，是否是影响到了消费者的选择，打车是否是更贵更难，都成为另外一个平行世界的事情。

　　大家不由猜想，如果再往后，这个案子还会有结果吗?如果有结果，将会是甚么样子?

　　北京大学教授盛杰民去年对第1财经记者表示，根据以往经验，商务部若参与，终究可能类似于沃尔玛并购1号店案件，附条件通过。“如果判定垄断，(难道)会要求恢复原状吗?”1位业内人士27日笑着反问第1财经记者。

　　对滴滴，上个盛夏，社会各界还在热烈讨论两家合并后，是否是网约车更贵更难，8卦几家行业巨头老总柳青、柳甄、柳传志的关系;但是到今年5月，大家最关注的是，滴滴在5个月过渡期的最后时刻，有惊无险地拿到了北京《网络预约出租汽车经营许可证》;再到今年6月，滴滴开创人程维在时任北京市市长蔡奇召开于今年5月的1次见面会上建议道，“招京籍司机太难了”，而交通委则称“人和车要合法”。

　　业界不乏乐观者，有不愿流露姓名的知名律师告知第1财经记者，滴滴优步合并案应当会不1样，该交易的影响程度和关注度与以往任何1个互联网交易都有所不同。

　　更多人回想起2015年8月的例行发布会上，商务部关于携程收购艺龙的回应，与此次非常类似。沈丹阳称，已收到去哪儿网关于该收购涉嫌未依法申报经营者集中的举报，并向举报人了解了具体情况。并指出，商务部根据《反垄断法》及相干规定，基于保护市场公平竞争，已约谈携程及相干方调查了解有关交易情况。

　　但以后，携程仍然顺利收购艺龙。由于没有公布相干信息，没法辨别携程艺龙申报后取得了通过，还是没有申报，抑或是商务部根本就没有受理。

　　不管如何，这个代表全球未来创新方向，但从诞生起就在世界各地不断引发波涛的行业，注定还会继续折腾下去。但就中国而言，我们不但要面对创新与监管的边界，更需要面对执法透明度的提高。

　　国务院反垄断委员会专家咨询组成员、中国社会科学院法学研究所研究员王晓晔曾在接受第1财经记者采访时建议，政府能够进1步提高执法的透明度，对滴滴、优步这类对广大消费者影响深远的案件后续进展，应当给予表露。即使经过调查决定通过，也需要给公众1个交代。

　　如果着眼未来，这个市场的范围和潜力仍然不容小觑。全球经济和金融分析机构IHS环球通视首席分析师卡森发给第1财经记者的分析称，中国已成为约车服务的最大市场，这会使滴滴置身于下1代网约车领域革命：移动服务和无人驾驶。这个趋势将会在2025年之前出现，并在2035年之前成为交通领域的主要驱动力。2035年，中国将具有最大的移动无人驾驶服务行业，预计有200万辆在运车，每辆车都会在4~5年的使用周期内创造高额收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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